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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攝影日期:2013-04-07

  • 光圈、快門:ƒ/13.0 1s

  • 相機、鏡頭:Nikon D90+Tokina 12-24

山上有一層灰灰霧霧的粒子飄浮在晴空下,越遠的地方越是迷濛。溪裡頭,我找到一個滿意的視角,快門調一秒,曝出理想的水絲,但是樹葉上的反光太刺眼了,就像極被太陽榨出來的油脂。減光鏡外我又裝上一片偏光鏡,遮一下黑卡,拍下這張照片。溪裡的每一個快門其實都是各種嘗試的組合,取景、快門時間、光圈大小、黑卡位置...等,這些都對了,照片就有了。

我常說,一開始,我只是為了學好拍照才來到這裡,但是在這幾年的拍溪歷程中,山已不是最初的山,溪也不是原本那條一條小溪,帶著相機下水也不僅僅只是拍照,而是一場美麗的尋覓。

2013年六月,拍完這條小溪後,我便急忙的趕赴另一場與阿玉溪的約會。打從一開始,我就沒有想要在照片下寫東西,我認為攝影集不就是拍完就好了嗎?如果要整理的話,以後有的是時間,至於文字最好是不要,因為從小學開始,作文就是件麻煩事...

記憶是扇沈重的門,當我推開門,試圖從黑暗中撈回舊時的情景,卻常常只有瑣碎的片段浮現,有更多的東西默默就遺失了。記憶開始以失衡的速度抹去它覺得我不需要留存的東西,就像大自然總是默默的就把不常被使用的山徑與足跡抹去。

如果山裡的事情都被我忘光了,將來的我可能連自己在狂熱什麼都想不起來。如果狂熱與我的潛意識有著密不可分的連結的話,那麼必定也存在著某種邏輯,而這些亂七八糟的關聯是必須被釐清的。拍照這件事的背後,應該還有個隱而未見的重要東西...

於是,我重新思索著「該如何把尚未消失的記憶跟照片串回來?」,令人討厭的作文也許是個好主意,但是太多的文字,對作品而言是否會失去攝影的本質?普遍來說,答案應該是肯定的,因為真正的攝影是不需要文字就能引出人的感受。

但是,我的照片就只是照片,並不是什麼正規的攝影,我只是玩家,不是攝影師,我整理照片只是為了回憶,更與作品這兩個字扯不上關係。所以,我開始覺得應該藉由比簡單說明還要更多的文字來記住拍溪這件事。

漸漸流失的記憶中,被遮蔽的山徑甦醒了,蜿蜒的溪流的甦醒了,山林再度召著喚我。我開始回想、思考,就像溯源而上那樣爬梳著紛亂的記憶軸線。一切都回來了,文字除了幫我留住回憶,同時也幫我釐清三、四十歲仍陷在困惑之中的人生到底在追求什麼?

很多人在我們所身處的這個世界上尋找著,尋找著沒人知道的天堂。這山,這水就是我的天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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