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035 2008-03-29

  • 攝影日期:2008-03-29

  • 光圈、快門:ƒ/5.6 4s

  • 相機、鏡頭:Nikon D70s+Tokina 12-24

一道美麗的瀑布,鵝絨般輕盈的依附在山壁上,但是在越發慘白的天光下,竟顯得毫無生氣,這是陰天午後的峽谷。一幕微光低懸在灰暗的樹蔭底下,像是被困在一個無垠的空間裡。峽谷裡籠罩在一種沉寂、封閉的感覺之中,而眼睛看到的所有東西則好像被噴上了一層平光漆,死氣沈沈的。走在溪畔,我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在死寂的峽谷底層游移著,並且傳出沙沙沙的聲響。

拍完這一張照片,我走回溪邊的沙地上坐著,呆看著瀑布與流水,事後我完全想不起來這段時間裡自己到底是在沉思還是在發呆(後者的機率好像比較大),只記得最後讓我回神的是一陣呼嘯而過的刺骨山風,之後,我揹起了背包穿越過凝著渾渾噩噩氣息的峽谷,走回冷泉。

這個地方會過曝的區域永遠都是抬頭可以看見天光的那一塊區域,黑卡只要遮中間那個受光的區域就可以了,其實,不遮好像其實也沒什麼關係,反正它就是白白的一塊,除非哪天它心情好切換成藍天的顏色。

去年九月開始,我已經來過十四次了,為了要快點拍完這條支流,我頻繁的到訪,把時間都擠在一起。可是對同一條溪保持高度的興趣與熱情實在比我想像中還更困難。而此時,鬼鬼祟祟的「厭倦感」也趁著這個會機衝了出來,剛開始它只會在下雨日子裡才露臉,接著,它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每個周末假日的前一晚,企圖阻止隔天準備要去溪邊的我。這個月已經有好幾趟都是人來了,也晃了一整天,最後卻空手而歸,什麼也沒拍到。

漸漸的,我被厭倦給擊退了,景已不是景,是單調、無聊,更有點令人沮喪。記憶卡插槽有點小故障的D70s也開始有了脾氣,按下快門後會帥氣的顯示CHA error,直接跟我說它不想繼續。於是,我把即將要被熄滅的拍溪動力暫時先封存起來,化成一滴小小的火苗,偷偷的藏在某一個會讓我想念的小角落。就在仲春之末,我先向溪神告辭了。

幾年後,我發現其實攝影與寫作有個共通點,那就是當內在的衝動或狂熱消失殆盡的時候,行動就會突然止住。膩了,便不想再拍下去,靈感沒了,同樣也是寫不出什麼東西。攝影的時候我追逐的是光、影,而寫這些文字時,我仍在追逐或是探尋著些什麼,但是到底是什麼東西,我也不是很確定,可能是對溪的掛念,可能是一種意義被剖開後重新解析內心世界的點點滴滴,也有可能是一種否定,否定過去的種種,然後又回過頭試圖找出隱藏在其間的某些可以稱之為意義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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