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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攝影日期:2012-03-25

  • 光圈、快門:ƒ/11.0 4s

  • 相機、鏡頭:Nikon D70s+Tokina 12-24

今天是屬於二十四節氣中的春分,再接下來,白晝會一天比一天長,夜就一天天的短了。下午三點多,陽光走到這角度,光輝漸弱,已經疲軟無力了,只剩下慵懶的光斜斜的照在枯槁的山壁上,在坑坑洞洞的山壁上拉出動人的光影。冷風中,溪水粼粼的波光在巨石之間跳耀著,我找到一個滿意的角度拍下這張照片當成今天的結束。放下沉重背包的那一刻,莫名的一陣感覺襲來,肩膀傳出了令人難以承受的痠楚。

今天的D70s在拍照的過程中不斷的出現CHA error,記憶卡頻繁的寫入錯誤使得今天拍的照片大部分都毀了,有些照片的畫面只剩一半、有些只剩下縮圖。近來,這相機一再的在重要的時間點跟我鬧彆扭,讓我失掉了可以拍到好照片的機會。可能是多年前在瑪陵坑溪浸泡過溪水的後遺症吧,也許應該可以報廢了。但,凡事只要加進了感情就不免陷入奇怪的情節之中,六年的革命情感,真的很難就讓它消失在回收桶裡。

拍完這趟後,肩膀的舊傷又變得更痠痛了,傷是前陣子在阿玉溪石堆中滑倒時撞到的,但是,不知怎搞的,竟然會演變成筋膜炎。不把它當一回事的我,貼了痠痛貼布後,以為就會慢慢的復原了,可是,貼布終究只是貼布,藥效過了就沒有作用。痠痛的感覺像黃藤的尖刺,時不時的觸碰著肩膀的神經,痠到幾乎只要一根羽毛的重量就足以壓垮我的肩膀,讓人再也無法再揹著沈重的攝影背走在溪中。

四月某個週末的凌晨,我被外面不睡覺的野貓叫聲給驚醒了。走到牆邊,我推開窗子,微弱的晨曦已經浮出,東邊天空的白色漸漸暈開,看著漸漸隱入天際的月形,我陷在一團迷茫朦朧的困惑中。按壓著肩膀,慢慢的動了動筋骨,隱隱陣痛的痠楚像是老舊的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。我告訴自己:「今天,還是不能上山...」

我的心被老梅溪那神秘莫名的力量牽動著,像個旅者,暫時休息的時候還惦記著旅程尚未結束,又像個轉山轉湖的朝聖者,一步一步磕著長頭,在身心最脆弱的時候仍遙想著天堂的樣貌。因為一股無法解釋的力量支撐著,我的溪流攝影才有辦法繼續走下去,但是此時此刻,什麼東西才能支撐讓人束手無策的肩傷呢?失落的心急著想要再回到溪谷裡,而肩膀的傷卻還需要更多的休息時間。接下來,每當假日來臨前,我總是告訴自己,肩膀的傷好了才可以再回去山裡。

「我還沒拍完,過幾天,再過幾天,等我肩膀好了,我就會回去…」

於是,本應當持續到夏天的第三回的溪流攝影,只維持了兩個月,就在人、機都不平安的情況之下提前的結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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